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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80后,我们不像50后、60后、70后,已成为这个社会的中流砥柱,我们也不是90后,甘居下流;我们是垮一代、新一代、独一代,我们是好家伙、坏家伙、怪家伙,我们是嬉皮士、雅皮士、包皮士。
我们不喜欢被谁代表,也没有谁能代表我们。我们的偶像周杰伦是79年生人,我们一夜成名的楷模李宇春雌雄难分,我们的意见领袖韩寒同学喜欢日本女人,我们的商业精英李想他不用考大学文凭;《奋斗》里的陆涛奋斗历程有点天方夜谭虚假失真,贫嘴泡妞就能成为亿万富翁打死我们都不相信。
我们看着NBA长大,长大后削尖脑袋去读MBA;我们看着中年男在CBD一带出没,自己却干坐在书桌前在进修课本上划着CBDA;我们无所寄托,只好寄托在“GRE”、“TOEFL”上面;我们无所思,于是低头为IELTS而沉思;我们活在钢筋森林里,于是格外向往挪威的森林和重庆森林;我们寻不到世外桃源,于是欣赏赖声川的《暗恋桃花源》;我们努力适应这个社会的游戏规则,于是常常被人潜规则;我们想做个白骨精,结果却成变得白痴、骨瘦如柴、精疲力尽;我们敬重焦裕禄,自己也慢慢变得焦虑、忧郁、忙碌;我们很想拥有属于自己的ipod,自己却变成了IPOD一代;我们想成为了不起的比尔盖茨,结果发现连做个了不起的盖茨比都难。
我们不到万不得已不去拍结婚照,却隔三岔五就去拍大头贴;我们在公车上主动让座,看他们开着私家车从不主动让道;我们在KTV里争当K歌之王,在饭桌上充当大尾巴狼;我们常玩天黑请闭眼,却常常天亮说晚安;我们像只寄居蟹,在六楼后座里百无聊赖,我们也有过十七楼的幻想,幻想要诗意地栖居;我们很少运动,除了室内最好的那种,我们做室内运动有时在床上,有时和自己的男女朋友。
我们“校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在校内网和天涯上消磨时光;我们开心的时候上开心网,不开心的时候更上开心网;我们偶尔上上牛博网和youtube,我们偶尔上得了牛博网和youtube;我们在豆瓣上装文艺装小资,在土豆上看情色看色情;我们在饭否上脸颇老矣,在部落格里谈起布拉格广场;我们在起点晋江上快意江湖儿女情长,在仙剑魔兽里练级和杀怪。
我们看《御女心经》梦想过御女无数,结果却成为御宅族,对着电脑屏幕上的限制级画面聊发春心;我们看《娜娜》也希望能行走无疆敢爱敢恨,却要么成了娜拉出走围城,要么成了拉拉出(走)柜(橱);我们看《加油好男儿》为自己加油,我们看《超级女声》为自己声援,我们看《天天向上》好好学习,我们看《我们》!
我们一个人时,看《一个人的好天气》、《一个人住第五层》,听《一个人的天荒地老》;我们两个人时,偶尔看看电视上的二人转。
我们需要纯爱,于是看《一公升的眼泪》、《在世界的中心呼唤爱》;我们需要励志,于是看《开朗少女成功记》、《梦想加州》;
我们中女人看杜拉斯希望找到一个异国情人,看杜拉拉希望找到一个升职的窍门;我们中男人看新结婚时代给自己打一剂婚姻的防疫针,看新同居时代给找性伴侣一个理由。
我们一本正经地做不正经的事,我们靠谱地做不靠谱的人,我们寻常地寻不寻常的欢;我们对爱的人撒娇,对恨的人撒气,对不爱不恨的人撒丫子就跑。
我们工作充实自己的口袋,我们学习充实自己的脑袋,我们熬夜却不情愿地多了眼袋。
我们曾豪言壮志:成败在此一举!我们也非常失落:没等到成功,已经开始不举了。
我们的父母还没老,我们常挂在嘴边的却是:“我已经老了”,我们还没到倚老卖老的年纪,却开始啃老。
我们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朝散发喝稀粥;我们呼朋引伴千金散尽还复来,拥红搂翠千女撒尽还复花;我们相信唯物主义,更相信唯物质主义;我们做不到脚踏实地,也常常抬不起头来仰望星空;
我们中男的常常感叹遇人不淑,淑女也遇不到几个;我们中女的不时感慨所托非人,非洲友人倒可以托付终身;
我们受伤了常常要自我安慰,我们寂寞了常常靠自慰;我们精神空虚时找不到方法自我救赎,我们肉体空虚时变着花样自渎;我们碰不到合适的人恋爱,我们于是变得越来越自恋;我们明明一无所有,却还是哼着王杰的歌来质疑:是否我真的一无所有?
我们曾相信缘分,是许愿池中的少女是许愿树下的少男,星座血型八字生辰分析起来像个巫神,却不得不在单身派对交友社区中流连觅寻;我们曾不相信命运,发誓要出人头地壮志凌云睥睨众生,天时地利人和万事俱备只欠风云,却在兜转浮沉营营役役中泯然众人。
我们没背过多少毛主席语录,对老罗语录却耳熟能详。我们只记得一句毛主席的话,并深信不疑:“世界是属于50后、60后、70后的,也是属于80后、90后的,但终将是属于你们80后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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