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阳文选：丹景山的怀念（中）

黑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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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得下乡的第二年，我又穷得没有了油盐钱。也是逢场天，我担了大半挑玉米翻过丹景山、张飞寨，赶了三十多里山路到双流窑*子*坝。当着众人的面不好意思叫卖玉米，生怕碰到熟人，不是把头压低，就是将脸东躲西藏，就在这时，只听一个女人突喊我的名字，我抬头一看，这不是一块儿下乡的汪玲吗？

  汪玲同我虽不在一个生产队，大队宣传队排练春节文艺节目时，我们总爱自然聚在一起，她高挑的身材配上那雪白的毛线围巾，总显得贤淑高雅。当寒冷刺骨的夜晚，我被冻得瑟瑟发抖时，她总爱抢别人的火笼，让我和她一起烤火，当她那双柔弱而温暧的双手触摸着我的双手时，我感到血液涌动和一种从未有过的舒心。再冷的夜晚，只要有她，我心中就会有一种莫名的亢*奋和排练的激*情。一天夜里，我和她早早来到保安小心排练场地，苦楝树下，轮明月升空，月光下，我和她对面站立，交谈着小说《军队儿女》一个军垦农场的故事。那一夜，我感觉得到两颗心在激烈跳动，在热血中辉映，按着一样的节拍颤抖，按着一样的旋律哆嗦。

  当我听到此时她喊我，脸“刷”地红到了耳根，汪玲见我紧张的羞涩，急忙帮我解脱说“唉呀，我下场也想卖点玉米”，说完，站在我旁边，帮我叫卖，不一会儿，有人出价二角八分钱一斤，我高兴地将卖得的18元钱拿去称盐打油。汪玲说她要买双尼龙袜，我慷慨地为她付了钱。中午我们又美吃一顿后，开始返回生产队，一路上她告诉我，她爸是多么地喜欢她，她邀我到她住地，看看她爸从上海帮她买的一条的确良裙。那时的我内心涌动着激动，但我却犹豫起来，我知道这一去，肯定要“出事”，将可能永远“扎根”农村，定格做一辈子农民。这种命运的不甘心，迫使我做出了无奈的选择，我谢绝了她的好意。分手时，望着她那修长的背影，想说什么又什么都没说。……

  回忆完这段酸楚的往事，我无奈地从土埂边站起来，不由自主走向屋后那片原始山林，又努力地搜寻过去林中的影子。


未完，待续，请关注简阳人论坛。

本文原作者：邓德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