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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的丹景山,浓浓春意包裹着道道山梁。拂风吹过,农家房前屋后的几株桃树正落红无数。我沿着曾经走过的山路,寻找着三十五年前丹景上的记忆。
三十五年前,丹景山上没有公路,上山路是沿溪沟羊肠小道而爬,山路两旁是半人高的蓑草和望不到头的桤木、柏树。那年,我从内江来到这里,开始了三年漫长的知青生活。
我住过的知青屋靠近丹景山以东1000米左右的山崖下。据当地老人讲,我住的屋后那片茂密山林的顶上是“关羽寨”,当年关羽屯兵数千,在此守护蜀都,守卫阿斗(刘禅)在丹景山上读书。关羽寨东西南北只有两道山门,营寨山顶高悬地面六七十米,四面山崖陡峭,只能通过入东,西两道山门进出,是天然的军事屏障。往北不足3华里,便是张飞营。当年张飞扎寨处,至今还留有幡旗插杆洞孔无数。我从丹景山往东慢慢寻去,不足10分钟就找到了我三十五年前住过的地方。当年蓑草茅屋虽已荡然无存,但屋基和那口已填满泥石的小水井还依稀可辨。屋后那片茂密的原始山林因改革开放,早已将它砍光开采出了10多个石场。一天到晚“嗨着嗨着”和“叮叮当当”的吆喝声,开采声不停,再也找不到昔日那片寂静山林和关羽寨陡峭山壁的原始生态了。
我俯下身,捧上一捧曾住过的老屋泥土,久久地看,久久地闻。尔后,拾步走向我曾经拥有的那一分五厘自留地,我东看看,西找找,总想在此翻找出几粒曾经洒下的汗渍味道。我从在土边一段段往事不断翻涌在我眼帘……
那是一个油分子难得沾嘴的年代,我饥肠剐捞难耐,总盼着逢场天能有红烧肉这类的牙祭打。可是身上又哪来的钱解馋,怎么办?我找到住在山林边的民兵连长付方文吐露心声,付方文十分同情和理解知青。有天,他悄悄告诉我:“你不是想吃肉吗?今晚进山跟我一起砍野竹子。”那天,我和民兵连长兼团支部书记付方文就在屋后那片山林中,砍了一大捆野山竹,第二天天不亮,蒙蒙细雨中,我和他艰难地抬着这捆山竹走了二十多里山路,赶到五庙场卖了五元钱。中午,俩人爽快地喊了两斤大米饭,要了一盘红烧肉,萝卜烧肥肠,爆炒猪肝,将卖得的山竹钱吃了一个精光。那天虽然有些寒酸,但我感觉却是下乡以来嘴里吃得最香,肚里装得最满的一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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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原作者:邓德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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