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那段日子,应是我第一次独处的生活了
小公寓里总是散发着一种迷人的泥土的芳香。我住一楼,每天都有一些不认识的人从窗前带影而过,有的形色匆匆,有的悠然走过。也不时有咯嗒咯嗒的脚步声、单车铃声、大人的谈话声、小商贩的吆喝声、小孩子的哭笑声……可能唯独只有我了,一个人,安静着。我只有一间小屋子,摆设很简单:一张单人板床,一张旧书桌,一盏台灯,一个衣架。旧书桌放置在窗台的下面,桌上是那盏小小台灯。阳光透不进窗户,即使开着灯屋子仍然有少许的暗淡。地面很潮湿,冷冷的。我有时想,这水泥地板下面竟也有水浸上来!真让人难以相信。
小屋着实单调,在我买了几张明星的海报贴在墙上后却仍觉得空荡荡的屋里总少了样东西。我也算个吹毛求疵的人了,始终感觉这屋子的氛围不对头,至少我住着不习惯,也不舒服,但却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解决方法。
直到有一天早晨,小公寓的鸟鸣把我从梦中惊醒,我忽地嗅到一股泛着泥土的清新的花香味,我这才恍然意识到——我可以添置一个小盆栽呀!我为我的这个瞬间的念想兴奋了好几天。而当我从市场上精心挑来一个精巧绝伦的白瓷盆栽后,更是激动不已。
我把这个小盆栽放在窗台角边上,那里至少可以吸收到一些阳光。我每天都给这个小宝贝喝上一口“甘露”,并为它赶走周围的飞虫爬豸,并且一直这么乐此不疲的坚持着。小盆栽不是什么芳馨四溢的名贵花,也不是仙人掌仙人球什么的远观而不能及,只是一株我也叫不出名的遍身墨绿、姿态似蘑菇样但叶片很多的观赏性植物。我想,名字无所谓,一个称呼而已,
自然,有了它的陪伴,我的生活便不再那样枯燥而百般无聊了。每每傍晚时分,我便怀着闲恬的心,有时写写文章日记,有时倚窗凝望。我也曾在日记里写到过这个“小家伙”:
今天是阴天,屋子里又潮湿了许多,晌午我去看“小家伙”,却发现掉了一片叶,一片比较宽大的叶,我很伤心,又为它浇了些水……
“小家伙”的身体愈来愈粗长,我想应该给它换个容器了,大一点的……
想那段日子,应是我第一次独处的生活了。这间小屋子里除了我是个活人以外,就声这小盆栽了,当然,那些小虫虫不算(他们总会被我消灭掉的)。我时常坐在书桌旁看窗外的天地,任思绪飞跃到千里之外;也常常因寂寞而对着小盆栽诉说心情,自欺欺人地自言自语来聊以自慰。我以为这就是它带给我的最大的幸福了。
直到有一天,当我坐在窗前写东西的时候,才突然意识到我因为最近事情繁多,已经几乎有一个礼拜没有给“小家伙”解渴了。但它却仍然生机盎然,绿意未减。这令我很诧异,我凑拢仔细一看,根部周围的泥土竟然还是湿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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